菁

#2018拔旗第二弹。

#意识流，小片段。

 

*1

我坐在他身边，他的眼睫像颤动的蝴蝶，我知道这蝴蝶是为谁而振翅，而我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，不让这蝴蝶的翅膀被雨淋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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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转着吸管若有所思地捧着脸看着Yo，不自觉地感慨，喂，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兰实大的，真是不可思议，他凑近Yo的侧脸，又跟我在一起上学了，是不是很开心啊？

Yo清晰地听到周围女孩子们议论的声音又高了一层，瞪他一眼，死Ming，又来！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小女友都快恨死我了，你再调戏我我就要被扒了皮了！

Ming嘻嘻笑着，伸手去捏他的小脸，Yo，我知道你最可爱了嘛...嗷！好痛！

你给我老实点！Yo得意地收回刚刚揪住Ming耳朵的手，说起来，你怎么也报了兰实大啊，斯巴顿的工程学院不是更好吗，离家也近。

当然是为了你...和你家Pha学长的爱情啦！Ming戳了戳手里的吸管鼓起嘴巴，就你这种“我喜欢你”都要憋三年的纯情小笨蛋，要是没我的助攻，你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你家学长啊！

Yo对着他一脸“我靠谱吧快夸我”的表情，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头，你真是...

不过，Yo，你就那么喜欢他吗？Ming靠近他，呼吸轻轻落在Yo的耳朵上，本来就敏感的男孩耳廓很快红了一圈，他低下头，眼睫毛长长的乖巧的耷拉下来，嗯。

很喜欢。

Ming突然抓住他的手，Yo...

Yo被他严肃的凝视弄得浑身不自在，干嘛啊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？

Ming的眼睛仿佛在看着他，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，突然扑哧一笑，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他手边的粉红奶冻，太甜啦，Yo你还是喜欢这种小女生的东西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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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希望你的爱能够如愿以偿，因为我的已经不能。

 

 

*2

我想告诉他，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，全世界都会喜欢他，当然也包括我。

因为他足够好啊。

我叫他的名字，他应声回过头看我，我只能把已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，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，要对自己有信心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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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，Ming？Ming回过神时，Yo的脸已经凑到了眼前，近的像是要亲吻。他猛地向后一靠，Yo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，嘟起嘴抱怨，你最近怎么回事啊，总是走神，叫你也听不见。

他把一杯薄荷茶塞进Ming手里，喏，你的。

Ming把薄荷茶贴到脸边，伸手微微松开领带，解开领口最上边的第一颗扣子，累死了，拍摄怎么要这么久啊。

Yo皱了皱鼻子望向他，你有什么好烦恼的，怎么拍都会帅啊，我这么丑才要担心吧。

Ming想起刚刚拍摄时对上的他的目光，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，带着笑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，你对自己到底有什么误解啊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看？

Yo不满地瞪他一眼，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袖子，Ming自然地抓住他的手，男孩小小的手正好被他包裹在掌心，我相信学长一定会慢慢喜欢你的，因为你足够好，知道吗？

Woooooo~化妆师姐姐神色暧昧地看着两个人的手，两个人又在工作时间偷偷谈恋爱咯，Ming笑着揽上男孩的肩膀，Yo就是这么喜欢宣誓主权，对吧？

Yo瞥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，朝化妆师笑了笑，没有说话。

化妆师刚刚走开，Yo就靠在他耳边开始碎碎念，你看我，是个男生，没有Ccup，也不瘦，不够好看，怎么跟女孩子比，他才不会喜欢我。

Ming听着他的碎碎念，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，他真的是面前这个男孩的男朋友，而男孩就这样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，靠在他的肩膀上放松又乖巧，他无声地叹口气，伸手帮小竹马整理了一下头发，认真地对他说，会的，你特别好，全世界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。

那你呢？Yo突然抬头望向他，毫无防备。

我...Ming噤了声，我啊，全世界最喜欢Yo的，应该就是我了吧。

但他只是伸手抓乱了Yo的头发，想什么呢你，我可是交过十三个女朋友的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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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亲吻过Yo，在他也不知道的时候。

Yo曾经和我抱怨，我在高中的时候就不再喜欢和他住在一起，他在家总是很寂寞。

我只能安抚地抓抓他的头发，然后胡说一通把话题岔开，我的傻男孩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，我无法和他同床共枕的真实原因是什么。

 

*3

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，我只是强硬地搂住他，把他从那些赤裸的视线前带走。

我知道，他无法招架，而我，无法忍受。

我伸手去习惯性地抚慰一般地抚摸他好看的脖颈，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亲吻的欲望，淡淡地同他讲，没事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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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低下头，笑得很苦涩，不要再给我希望了Ming，希望被亲手捏碎的时候，我又会痛一次。

Ming看一眼他，再看一眼外边坐着的人，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
他为什么总是让你痛呢？

Ming无法控制自己对那个人的敌意，于是在Yo正手足无措在那群调笑的学长面前的时候，他走了出去，充满占有意味地揽过男孩的肩膀，走吧，要排练了。

 

Yo，那么痛的话就别喜欢他了不好吗？

Yo撑着脸叹气，我也没有办法啊，虽然会痛，就是很喜欢啊，你不懂啦Ming！

我怎么还会不懂呢？Ming无奈地搅拌着杯子里的透明饮料，我比谁都要懂，你和我在一起总是很轻松很开心，是因为喜欢，而我在这份百倍于你的愉悦之上还有百倍的焦灼煎熬，是因为爱。

你是因为懂得爱是什么而当上了院之月，那么我当上院之月，就是为了我的爱。

 

Ming叹口气，一会我就会装作很在意你的样子，你好好看看学长会不会有什么表现，如果有，那就说明他也对你上心了，懂吗？

说完不等Yo阻止，他就走了出去，直面那个人，然后拍了拍Yo的肩膀，故作潇洒地走开，直到楼梯拐角才能停下，把未出口的话和烟雾一起吞了下去。

 

在意不是装的，放你走才是。

 

Ming刚到家，Yo就发来了短信，学长什么都没有做，所以你刚刚演那一出到底是在干嘛啦55555

Ming把门踢上，一边回着短信一边熟练地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。

他从高中学会抽烟，Yo当然不会知道，事实上，他每次抽烟过后就会用一切方式掩盖掉身上的味道，因为他知道Yo不喜欢。

学长刚刚不是对我敌意很重吗？一看就是吃醋了，看来他确实是在追你哦。

Ming把手机扔到了床上，自嘲地笑了一声，看到对面的Yo房间的灯灭了下去，才又换了身衣服出了房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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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又有什么无法忍受的呢？我想。

我已忍了这许多年了。

 

 

*4

我所有的一切，不都取决于你吗？

只要你喜欢，一切，我是说一切，我都会做。

这一点，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吗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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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现在还没什么想法，但是如果你说可以的话，我觉得可以试试哦。Ming冲Yo挑挑眉，调侃道。

什么啊，Yo嘟嘟囔囔，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，要这么草率吗？

傻Yo，Ming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，我们不是说过，要帮彼此把关得嘛？要你说过关才可以。

Yo于是不满地瞪他，所以呢？之前你的女朋友我有把过关吗？

所以不是都分手了嘛？Ming不在意地咬了口冰棍。

那我如果说过关，你是不是就会去追Kit学长？

……Yo，你希望我去吗？

 

谁能想到呢，像Ming这种男生，竟然次次都是被甩的那个，理由也都大同小异：

我和Yo到底谁才是你女朋友啊？！

于是他就每次借着这个理由赖在Yo家，都是因为Yo我才又分手的哦，所以Yo今天要负责请我吃饭。

Yo一定会拿手里的漫画书敲他的头，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人家女孩子啊？如果要这样，干嘛还要谈恋爱啊？

Yo喝一口粉红奶冻，好吧，我请客，你掏钱。

……首富的儿子为什么这么小气啊？

所以你到底吃不吃？

……吃。

毫无原则毫无尊严毫无底线。

 

Ming在高一那年打了耳洞，和Yo一起他总是喜欢买两幅耳钉，然后配成不对称的两对和Yo一起带。

但是他的体质很特别，耳洞总是长不好，每晚睡觉都在隐隐作痛。一开始他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它，害怕碰水，睡觉的时候不敢侧卧，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着。

直到从某一天开始，他真的已经不在意耳朵上的微微疼痛，甚至可以说是粗糙地对待它时，Ming才终于发现，小心翼翼都是白费，它只需要时间来愈合。

一如他的所有伤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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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Yo的房间里，看着他床头的照片，一边催促他，Yo，你快点，要迟到了。

Yo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，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照片，立刻跳过来把照片都向下扣住，干嘛啊，你喜欢Pha学长啊？

我无语，但是忽然很疲累，不愿意再接他的茬，只是笑了笑，我在楼下开车等你。

 

 

*5

我的男孩，我亲爱的丑男孩，如果可以，我希望全世界只有我知道，你到底有多么美丽。

你这样无邪地躺在我身边，我却无法控制我的欲念，即使这么多年，我早已学会熟练的掩藏爱意，把它和调侃的话语一起吞吐，但我还是不知道，如果没有他及时的咳嗽声，我还是否能忍住亲吻你的念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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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和Yo认识的十几年里，他是最接近Yo的人。

Yo最喜欢讲的话就是，Ming，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的对吧？

……我连你身上有几块胎记都知道，你跟我讲秘密？

Yo皱起鼻子，可是我觉得你最近有秘密啊？他撑起脸，你是不是真的喜欢Kit学长？很喜欢的那种？为什么自从你对Kit学长有了兴趣之后，都不怎么理我了？

哪有，你想多了。Ming看了眼表，去喝酒吗？

又喝酒！Yo顺手拿起枕头砸到他脸上，你是不是又要去勾搭漂亮女孩啊！

Ming一把抓住他的手，压低了声音，你吃醋了？

他看见Yo一脸的无措，笑着放了手，开玩笑的啦，知道你心里都是你的学长。

Yo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，死、Ming！你居然又调戏我啊喂！他抓起枕头疯狂地朝Ming砸过去，诶，混蛋！混蛋！死Ming！

Ming无力招架，两个人闹了一会之后才停下来，一起躺在床上休整。

 

Ming扭过头去看Yo的脸庞，微微泛红的脸颊，和眼睛里亮闪闪的泪水，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念道，Yo……

怎么了？Yo转过头眨着眼睛望向他。

我……我好喜欢他啊。Ming笑着说，非常非常，非常非常喜欢。

诶，Kit学长吗？真的吗？从什么时候开始？喂？

Ming笑着闭上了眼睛，任凭Yo再怎么问都不开口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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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如此热爱他的单纯，他望向我的眼睛里总是百分的信赖，而我就卑劣地利用着这份全心全意的信赖，做最靠近他的人。

但我又是如此痛恨他的单纯，他天真而不晓世事，所以肯为爱撞个头破血流，所以对身边的爱永远毫无察觉。

 

*6

我从来没有让他见到我醉酒的样子，因为我知道，在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刻，能叫出的只有他的名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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诶，Kit学长，你和Ming……？啊，他喝多了吧？那学长快送他回去吧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哦！

Yo，其实Ming他……

学长，学长我好困哦，你快送我回去哦！

Kit无奈地抓住Ming的胳膊，咬牙切齿道，喂你再敢用你的脸蹭我的袖子，我就立马把你扔到小学弟房间去！

额……学长，Yo拍了拍Kit的肩膀，学长，刚刚Ming那一层房间漏水了，今天晚上让他先住到我那去吧。

好好好，Kit忙不迭地把胳膊上挂着的人扒下来推到了Yo怀里，那我先回去了哈！

Kit直到发动了车才反应过来，诶，Ming和Pha不是住在一层吗？没听Pha说漏水了啊？

 

Yo把Ming费劲地扔到床上，没好气地戳了戳这家伙的脸，诶，傻子。

Ming咂咂嘴，转过头抱住Yo蹭了蹭，喜欢你哦，Yo。

 

Yo无语地看着面前睡死过去的人，恨恨地想，死醉鬼，等你醒来我们再算账。

 

 

***Ming不知道的那些事***

1.从Ming交第一个女朋友没有陪他回家那天开始，他才开始要Ming帮他追Pha学长的。

2.Ming每个小女朋友靠近Ming的时候，Yo的及时出现是因为买通了Ming身边的同学。

3.房间里所有Pha学长的照片背后，都是同尺寸的Ming的照片。

4.喜欢粉红奶冻，是因为Ming就是拿粉红奶冻来跟他搭讪的。